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奋斗篇
王光寿
  □ 王光寿

  奋斗何谓?奋为意境,若大鹏展翅、地火冲腾。斗作力行,乃逆势抗争、自强不息。在中华文字的家园里,它是一位堂堂正正的勇士。

  奋斗,热血的铸剑、青春的燃烧、智慧的闪电、求索的大纛。

  奋斗,生命的特写、事业的坐标、历史的火车头、文明的进军号!

  奋斗者,伟大的渺小、平凡的神圣,大地的垦荒牛、长空的风云鹰。

  奋斗者,或山重水复、或柳暗花明,或沙场裹尸、或高歌凯旋,都坦坦荡荡、无怨无悔。

  谨以此篇献给壮烈的先驱、苦斗的战友、希望的来者……

  一、奋斗,壮志青云写人生

  人贵有志。壮志,心的向往、血的沸腾、力的迸发。奋斗者之志,与时代前进同步、与人民呼吸同律、与国家命运同舟。有大鹏展翅的高远,有长鲸击水的气魄、有骏马奔驰的激越。

  茫茫苍穹,浩渺时空。有限与无限的碰撞,未知与现实的对话。生命与死亡的兴替,冰山与地火的交织。

  北溟鲲鹏,生命的使者。创世纪的晨钟,原始的惊梦。击水展翅,扶摇九万里。把生命的信息,带给了沉睡的宇宙。

  地球的生命,在未知的永恒中,只萤火之微。九万里征程,在无限的时空里,若蝼蚁之履。鲲鹏,却在挑战无限,在破译永恒。冲向冰的悬崖,投入火的深渊,同日月对话,与云雨共舞。化作光和热,凝成智与识。终于把生命的价值,大写在宇宙的甬壁。

  (俯瞰大地,灌木丛林,叽喳燕雀。或争或斗、或分或离。讲不完的闲话、争不清的是非、唠不尽的梦呓……)

  大海,大爱的化身。晴空朗月,天海一碧。长风,哼着温馨的摇篮曲;细浪,伸开了轻柔的长臂。殷殷母爱,拥抱起日月星辰。

  长鲸,大海的骄子。编织着诗意的经纬,量度着自由的空间,领悟着博爱的启迪。差别在融解,对抗在携手,困惑在破译……

  远方,风暴在忌妒、乌云在阴谋、闪电在窥测。海啸,披着恐怖的黑纱,赶着百万饿狼。咆哮长吟,妄图把这大爱的圣果,一口吞掉!

  大海在喘息、大爱在抗争。长鲸腾空而起,化作一腔热血、一团火焰、一柄利剑。奋起高昂的头颅,踏着利刃的浪尖,冲破雾霾的罗网,捧起了一轮新生的太阳!

  (平静的海滩,虾蟹的乐园。未老先衰的虾米,捋着长须,躺在舒软的沙滩上,做着绅士的美梦。铜盔铁甲的小蟹,武士气派,目空一切,在跚步横行……)

  草原。蓝天的缩写,天籁的琴谱,五彩的画卷。

  骏马,奔驰在草原上。追逐着欢乐、追逐着博大,追逐着健美、追逐着崇高。

  草原,在同骏马赛跑。无限地延伸、无限地扩张。无限的丰满、无限的坦荡……

  骏马,踏着鲜花的音符,奏起生命的进行曲。献给蓝天、献给大地、献给现实、献给未来。

  草原,欢乐的磁场。阳刚大气,悠远悲沧。世代的马族,在飞蹄扬鬃 ……

  (偶回首,牧民的家犬,驯服而善良,忠实地守护着布帐的宝塔。年复一年,依旧的洞门,依旧的主人。)

  人类,生命中的佼佼者,生命绿地中的智慧树。是这葱郁广袤的智慧森林,让地球永远充满幻想、充满生机、充满希望。

  茫茫广宇,一个人的生命是渺小的。而人类的生命列车,却一路是歌,呼啸向前。个人的渺小,并不是悲观。若将其置身在时空的坐标上,渺小就会变成伟大。时间之父,就会挥起鞭子,让你不停滞、不躺下、不逃避。让你一步一个脚印,去寻找自我的价值。空间之母,就会拉开历史的天幕,亮出份份答卷,让你去思考、去选择、去实践。就会让你走出自我的小木屋,告别燕雀的焦躁、虾米的闲遐。去登上竞争的舞台,去寻找人生的闪光点,去引领时代的风云!

  中华民族,一个壮志青云的民族。五千年的风雨兼程,五千年的沧桑巨变。有夸父追日、愚公移山的神话,有“生当作人杰,死亦为鬼雄”的呐喊,有“千里冰霜脚下踩”“革命理想高于天”的丰碑!

  壮志凌云,登高望远。是幸运,也是挑战。是机遇,更是炼狱。登高,理世象经纬,读历史风云,品人生历程,就会发现世界之博大、自我的渺小。就会被一串串未知的问号,倒悬在半空,经历炼狱的痛苦。这就是奋斗者的人生,除此别无选择!

  二、奋斗,铁肩担当开新境

  担当,人的大写。“大”之所谓,远古为“人”。“人”一有肩,方能抗压负重,披艰历险,成为伟丈夫!

  人类文明,一部由黑暗走向光明的苦难历程。是光明与黑暗的生死博弈。黑暗的秃鹰,张开乌云的翅膀,伸出闪电的利爪,总想把光明的婴儿,扼杀在摇篮中。历史,总在呼唤光明的窃火者。

  人类文明,一幕移山填海、创造奇迹的历史壮剧。是幸福与痛苦的悲喜选择。苦难,总用穷山恶水、荆棘陷阱考验人们的智慧与坚韧。历史,总在精心挑选开拓创新的风云主角。

  光明与黑暗的挑战,是火与血的考验。幸福与痛苦的选择,是汗与泪的付出。奋斗者,必须有一副敢于担当的铁肩,才能扛起成与败、得与失、易与难的风险闸门。

  担当的勇气从何而来?不是侥幸的赌注,不是草莽的狂妄,而是历史的大地。有如古希腊神话中的安泰,从大地母亲身上吸取了无穷的伟力。

  历史的大地,真理的试金石、民心的智慧图、时代列车的安全道……

  1848年,青年的无产阶级革命家马克思和恩格斯,面对资本主义的金钱魔舞、摩登血腥,英姿飒爽地登上历史的舞台,发表了无产者向资产者挑战的檄文《共产党宣言》。他们向人类庄严宣告,一个崭新的社会制度终将来临。无产者在这场革命中,将丢掉身上的琐链,并获得整个世界。乃振臂高呼:“让统治阶级在共产主义革命面前发抖吧!”

  “宣言”若惊雷,让无产者在痛苦的噩梦中醒来。若利剑,划破了资本主义民主自由的画皮。若进军号,唤起千万无产者,向新的“巴士底狱”冲锋。

  “宣言”也激起了资产者的恐惧和仇恨。为了驱逐共产主义的“幽灵”,欧洲的反动势力结成了新的“神圣同盟”。

  是真理的力量,鼓起了革命家的勇气。是科学的睿智,开拓了革命家的视野。是历史的底蕴,树立起了革命家的自信。

  1946年,中国正站在光明与黑暗、民主与独裁、和平与内战的十字路口。共产党和国民党,面临着合作与分裂的生死考验。蒋介石集团为独吞抗战胜利果实,维护其独裁统治,杀气腾腾设下了一场当代的“鸿门宴”,公开“邀请”毛泽东到重庆谈判。

  蒋介石依仗其320万正规军,(共产党包括人民武装在内才160万人),恣妄骄横、磨刀霍霍。其险恶用心,乃路人皆知。毛泽东是去,还是不去?是敢入虎穴,还是临危退却?举国上下,众目睽睽。大小报刊,猜测种种……

  为了民族的大义,为了昭示共产党的真诚,为了揭穿反动派的阴谋,毛泽东乘坐的飞机穿云破雾,大度从容,降临在重庆机场!

  毛泽东一身是胆,勇闯虎穴,沸腾了中国,振惊了世界。勇士在战斗,群众在期盼,友人在称赞。更让阴谋家们,惊惶失措,手忙脚乱。

  毛泽东的铁肩担当,使历史的天平发生倾斜。中国共产党先声夺人,在思想上打了一场漂亮仗!

  民心若海,让历史的航船经历着沉浮的考验。民心浩荡,鼓起正义的风帆,让“毛泽东”号冲破雾都的阴霾,顶风破浪,胜利返航。

  21世纪,历史大变革的风云世纪。发展中国家,在重塑形象、在承担责任、在把握未来。资本主义的“马帮”,已精疲力竭,危机四伏,红灯闪闪。社会主义的中国,正艳阳高照,在实现伟大的民族复兴。霸权与合作、单边与多边、守旧与革新、挑战与机遇,都犬齿交错、二律背反。世界向何处去?历史,正在选择敢于担当的政治家、思想家、战略家。

  习近平,举起21世纪马克思主义的旗帜,以中国共产党人的胆略和自信,提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想。开辟了一条人类走向合作共赢的康庄大道。

  世界潮流,浩浩荡荡。顺之者存,逆之者亡。历史潮流,正在对未来作出理智选择。是新世纪的大潮,让中国人站在人类历史的舞台上,光明磊落,正正堂堂。

  担当只是伟人的天赋么?不,应是平凡者的本分。担当都是一路凯旋的成功英雄么?不,有时也有失败的痛苦和坚忍的守望。

  失败与守望,是成功的基石。没有失败与守望,成功就失去了自我的价值。成功,在肯定担当者。失败,在检验担当者。守望,在砥砺担当者。为成功点赞,众望所归。嘲笑失败、淡漠守望,却是历史盲点……

  一位贫困山乡的农民,在改革大潮中孤身闯海,用热汗和泪水当上了“农民企业家”。然而,却又在一次风险挑战中失败了,变得一无所有,欠下一身民工的债。他没有悲伤、没有逃亡、没有赖账,而是打工8年,将债务一一还清,做一个“输”得起的农民。

  一名16岁的女孩,不幸失去了父母。一场火灾,只留下了奶奶和妹妹。她毅然担起一家的重担,总用一脸淡淡的微笑凝视着远方。未来到底是什么?她唯一的愿望是坚守……

  三、奋斗,智慧热血铸文明

  文明,生命的骄傲。智慧,生命的燃烧。是智慧的火炬,照亮了原始的混沌。

  科学,智慧的高地。科学的真理,人类真伪的试金石,历史航船的指路灯。

  真理的追求,思辨的炼狱、灵魂的净化。只有登高,才能领悟欢乐的真谛。只有入地狱,才能体验痛苦的价值。

  所以,马克思讲,在科学的道路上,是没有平坦的大道可走的。只有在崎岖小路上攀登不畏劳苦的人,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。他又讲,在科学的入口处,正像地狱的入口一样。必须做到伟大诗人旦丁提出的如下要求,这里必须根除一切犹豫,这里任何怯懦都无济于事。

  奋斗者,人类文明的火炬手。一代代传递、一队队接力。如支支红烛,照亮了别人,净化了自我,将一生都化作光明。

  马克思,超越时空的政治家、思想家、革命家。《资本论》,一个智慧的宝库、一座真理的丰碑、一部历史的经典。

  为完成《资本论》,站上人类思想的高峰,马克思艰苦攀登了40年。

  40年,他夜以继日,同时间赛跑。“我们在为争取8小时工作制而奋斗,可是我们自己的工作时间,却往往是两倍于此。”(马克思语)

  40年,他在知识的大海中劈波斩浪,探索寻觅。为借鉴人类文明的优秀成果,他研究、摘录过的著作达到1500种。为慎密地思考,他将工作室的地毯踏成一条浅沟,如穿过草地的小路。

  40年,他在贫困和劳累中顽强地苦斗、默默地无私付出。《资本论》第一卷完成后,他曾在给乔·迈耶尔的信中讲:“我一直在坟墓的边缘徘徊。因此,我不得不利用我还能工作的每时每刻来完成我的著作。为了它,我已经牺牲了我的健康、幸福和家庭。”

  为完成《古代社会》,体验人类文明的初始,摩尔根也甘入“地狱”30年。

  恩格斯认为,摩尔根的研究“开辟了一个新时代”。他的发现“有着达尔文的进化论和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同样的意义”。

  为完成这一历史性的研究,摩尔根决心重下“地狱”。1847年,他毅然放弃了现代文明的幸福,重返原始的粗野。在北美一个原始部落,举行了一个别开生面的仪式,被易洛魁人的塞纳卡部落收为“养子”。

  从此,摩尔根穿越时空,寻根返祖,同易洛魁人生活劳动、朝夕相处。经过长期的考察、体验,分析、研究,终于弄清了人类最早的生活形态——“原始社会”。

  科学的探索者,真理的发现者,是伟大的“苦行者”。所以爱因斯坦讲:“从我自己的痛苦探索中,我了解前面有许多死胡同。要朝着理解真正有重大意义的事业迈出有把握的一步,即便是很小的一步,也是很艰巨的。”

  人类文明,智慧的“黑洞”。魅力无限、创造无限、未知无限。人类文明,思辨的炼狱。挑战无限、风险无限、苦难无限。是一部黑暗走向光明、失望走向希望、痛苦走向欢乐的“命运进行曲”。那么,是什么力量在激励先驱们攀登险峰、甘入地狱呢?是金钱财富?不是。是荣誉丰碑?也不是。

  虽然,奋斗者们的身后,丰碑岳岳。但这并不是先驱们的初衷,而是后来者为自己树立的人生坐标。而奋斗者们的终生追求,是“大无”的崇高。

  伟大的东方马克思主义者,中华民族精神的优秀代表,中国共产党杰出的领导者周恩来。他为中国人民的解放和人类的和平,奋斗了一生。他顾全大局、忍辱负重、鞠躬尽瘁。然而这位七亿中国人(当时的中国人口)的总理去世后,竟是“三无”,即无遗产(指钱财)、无坟墓(骨灰撒到大江大海)、无后嗣。

  周恩来的“三无”,感动了中国、感动了世界。联合国破例为他降了半旗。某些外国人有些不理解,当年的联合国秘书长瓦尔德海姆则自信地讲:“又有谁能做到周恩来这样呢?”

  周恩来的“大无”,是真正的“大有”。它让人类找到了一把自我拯救的钥匙,打开了一条自尊自信、自我完善的光明之路!

  居里夫人,一个人类引为骄傲的名字、一个大写的女性、一个两次获得诺贝尔奖的人。

  1902年,居里夫妇在没有助手的情况下,胜利地炼出了十分之一的纯净镭盐,揭开了人类放射性之谜,获得了诺贝尔奖。

  在世俗辞典里,大约有这么一条定律:成功常是一座欢乐的墓碑。有的人便在荣誉面前陶醉了、躺下了、平庸了。然而,居里夫人却在丈夫不幸车祸去世后继续探索,用新的成就再次获得诺贝尔奖。

  居里夫人又用自己的皮肤做试验,发现镭的放射性可治癌。信息一出,各路商家犹如找到了发财的“金矿”,纷纷开出重金争取获得提炼镭的专利。为了人类的幸福,她鄙弃了金钱的诱惑,宁愿过着贫困的生活,无私地把这项技术向人类公开了。

  所以,爱因斯坦深切地讲:“名誉使人愚蠢。”“在所有的著名人物中,居里夫人是唯一不为荣誉颠倒的人。”

  奋斗,无限地追求、无限地奉献。奋斗者,不仅要流泪流汗,有时还要献出宝贵的生命。

  毛泽东讲:“要奋斗就会有牺牲。”“为人民利益而死,比泰山还重。”为了人类的光明,一批批窃火者无私地用自己殷殷的热血,染红了奋斗的旗帜。

  马克思最喜爱的颜色是“红”。1849年,面对普鲁士警察的专制淫威,他将自己主编的301号“新莱茵报”印刷成红色,获得了“红色博士”的称号。巴黎公社勇士的旗帜,是一张一尺长、半尺宽的斜纹红布。从此,无产者都用“红色”作为自己的旗帜。

  牺牲,奋斗者的最高境界。牺牲,奋斗者的神圣涅槃。奋斗者的前赴后继,汇成了一条人类光明的“铁流”!

  普罗米修斯为了人类的光明,从天国盗来火种。因触犯天规,被凶恶的天神钉死在高加索的悬崖上,让秃鹰啄食他的心肝!

  天文学家哥白尼,创立了太阳中心说。从而动摇了中世纪的神权统治,让自然科学从神学中解放出来,引发了一场宇宙观的根本变革。封建宗教势力便用刻骨的仇恨、疯狂的报复,将其烧死在鲜花广场。

  中国共产党先驱李大钊,从列宁的故乡为中国人民引来了十月革命的火种。他铁肩道义、大义凛然,捐躯在军阀张作霖的绞刑架上。

  啊,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五星红旗上,在中国共产党铁锤镰刀的党旗上,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八一军旗上,都染红了千万英烈血的风采。它向世界和未来宣告,真理是不可战胜的,奋斗者是不朽的!

  四、奋斗,万众一心唱大风

  奋斗,历史永恒的主题。人类文明史,一部壮丽的奋斗史。是奋斗的召唤,让人类进入了英雄的时代。

  重读这部奋斗史,人们定会为英雄们的命运,掩卷兴叹。他们既有众志成城的壮阔,也有单打独斗的孤楚,从而留下一长串感叹号和省略号。

  法国作家罗曼·罗兰,一位为20世纪现代奋斗者雕像的大师。他的三部“伟人传”(即《贝多芬传》《米开朗基罗传》《托尔斯泰传》)就是“献给不幸的人们”,“让自由的空气重新进来,呼吸一下英雄们的气息”。他更雄才伟略,树立起新的英雄观,用智慧的创造取代武力的征服,推出了一部当代的英雄史诗,《约翰·克利斯朵夫》,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。

  约翰·克利斯朵夫,一位旷世的音乐天才。他一登上人生舞台,就锋刃英姿,披荆斩棘,一路向世俗挑战。其大业宏图,可歌可泣。然而不幸的是,他单枪匹马,短笛独奏,直到精疲力竭,陷入悲剧的泥潭。最后,只得向宗教势力投降,向世俗妥协,留下一曲奋斗的挽歌……

  英国的浪漫主义天才拜伦,在他的“东方叙事诗”中,曾推出过一系列的“拜伦式”英雄,为欧洲文学史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。所谓“拜伦式”,就是作家笔下的英雄,都是孤独的叛逆者。有如《曼弗雷德》诗剧中的主人公所讲:“狮子是孤独的,我就是这样。”

  孤独啊孤独,一团团不幸的乌云,长期在历史的天空徘徊。让奋斗者身上,蒙罩着悲剧的阴影……

  “孤独”是奋斗者注定的命运么?不。若历史新翻一页,一代集体的英雄就会脱颖而出。

  苏联作家绥拉菲莫维奇,则反其道而行之,给人类献上了一首无产者奋斗的赞歌。他的名著《铁流》,写了一支没经过任何训练的队伍,在共产党人郭如鹤的带领下,历时32天,行程500公里,进行了多次战斗,克服了重重困难,终于与红军会师。最令人震撼的是,母亲举起孩子,跛子举起拐杖,老头子老太婆抓起马料、扫帚,打退了哥萨克骑兵的袭击,形成了一股势不可挡的“铁流”!

  在中国当代痛苦的岁月(1930年),鲁迅将《铁流》交给曹靖华翻译,自己又拿出1000块大洋印刷1000册,献给了中国读者。因为这是“在岩石重压下,开出的一支鲜艳、铁一般的新花”。

  人们定会发问,为什么像约翰·克利斯朵夫这样的天才,最后竟走向孤独的平庸呢?相反,一群平凡的“乌合之众”为什么能成为一支所向披靡的“铁流”呢?是什么神秘的力量,在操纵奋斗者们的不同命运呢?

  原来,这是两种不同奋斗观的结果。是国家集体大义与个人名利的价值选择。

  封建专制是神的天堂,人的地狱。宗族的家园,犹如一只只蜗牛,背负着世代子孙,在历史的甬壁上跚跚爬行。其奋斗的图腾,是光宗耀祖的门匾。奋斗的视野,是独眼的窗口,四合院的“井”天。

  资产阶级的个性解放,粉碎了封建专制的枷锁,恢复了人性的尊严,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。然而,它又是一把双刃剑。一方面,它冲破了专制的囚禁,激发了生命的活力。另一方面,它又让人商品化,引发了私利的扩散。

  资产阶级的个人奋斗,是个性解放的社会实践。在其奋斗者身上,大都有着一个“孤独”的怪影。或高高在上,目空一切,以救世主自居。或私利膨胀,贪婪凶残,成了罪恶的帮凶。或虚妄狂热,龙头蛇尾,当上江湖的流浪汉。

  无产者的奋斗,从不否定个人的作用。但是这个人的背后,必须有一座人民的靠山。其奋斗的力量之源,是来自国家、人民命运的共同选择。奋斗之树,只有扎根人民大地,才能经得起历史风雨的考验。奋斗之歌,只有万众一心,才能击节铿锵、大气磅礴。

  无产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,才能最后解放自己。同资产阶级的个人奋斗相反,无产者的最终目标,是全人类的解放。所以,奥斯特洛夫斯基在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中,曾自豪地讲:“人最宝贵的东西就是生命,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。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,当他回首往事时,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,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。这样他临死的时候就能够说,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——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!”

  21世纪,是历史结构深层次变革的世纪,是马克思主义重展新姿的世纪,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世纪,是一个值得大书特书、英雄辈出的世纪。

  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,是一场全民族的伟大奋斗。这场奋斗,要把每个人的智慧集中起来,把历史蕴藏的活力发掘出来,把人类文明的优秀成果借鉴过来。要让每座山、每条河、每块土地,都奋发起来,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历史“铁流”。

  长江黄河,中华民族的母亲河。或一泻千里、或九曲回肠,或激越高亢、或坦荡情怀,都在唱着一支奋进的歌。

  青藏高原,中华民族的历史脊梁。或群峰峥嵘、或大气磅礴,或昻首远眺、或穿云破雾,都在做着一个崛起的梦。

  华北平原,中华民族的坦荡胸怀。或壮阔画卷、或五彩诗意,或累累硕果、或甜蜜酒浆,都在描绘一幅奋斗的蓝图。

  大兴安岭,中华民族的青春方阵。或松涛千里、或战旗猎猎,或热血沸腾、或呐喊声声,都在吹响再出发的进军号。

  (作者系忠县县委原副书记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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