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李浩白
胡万年靠着椅子瞧了他父亲一眼:“父相,您莫发怒,孩儿是奉了您的钧命,去外边专门吃喝玩乐、拉关系的,您可不能骂孩儿!”
胡惟庸将白玉琮在桌板上重重一击:“府里又不是没有‘醒酒丸’。你干嘛白天黑夜都把自己搞成一副醉汉相?”
“父相,孩儿这是把整套的‘大戏’演足给外人看啊!”胡万年拉过一壶茶水喝了个干干净净,然后一抹嘴唇,双目变得清明有神,“您有什么正事要谈?”
“天界寺那边,你去过了?”
“不错。孩儿前几日假装着去天界寺上香游玩,找到了宗泐那个呆和尚,暗中传达了您的意思,让他从僧录司的职权出发,以‘不守清规,勾结匪人’的罪名把姚广孝的度牒革去,并带回天界寺看管起来。没想到宗泐居然阳奉阴违,迟迟不肯出手。”
胡惟庸反问他道:“你怎么看宗泐的这些反应?”
“依孩儿所见,他僧录司在宫中耳目众多,想必已经知道了有太子、燕王插手此事,自然是不会轻易来搅这一池浑水的。”胡万年思忖了一下,笃定地回答道。
胡惟庸左拳一擂膝盖:“为父也没料到这‘假和尚’一离开苏州就神差鬼使地绕道常州去遇到了朱标、朱棣!这是天要助他!他竟攀附上了东宫一脉,令为父也有些投鼠忌器!不然,何至于被逼得与他‘金殿对质’?”
“孩儿这几日和晋王朱、驸马欧阳伦等一齐聚会,从他们那里也侧面打探出了一些东西。”胡万年又禀告道:“他们说,朱棣近日回京和他们交往时,多次对那个‘假和尚’姚广孝赞不绝口,而且也常劝朱、欧阳伦他们多多亲近那‘假和尚’……”
“哦?朱棣和姚广孝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!”
“不止是他,听说太子朱标对那‘假和尚’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……”
胡惟庸暗暗一惊:“这姚广孝不愧是刘伯温的关门弟子——仅仅在常州府和朱标、朱棣初次见面,便能一拍即合,如胶似漆!看来,他蛊惑人心的手段真是不可小觑!”
(未完待续)